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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档入架

[罐鸡]软壳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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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冠霖×柳善皓



“你二十出头了,颈上还有奶花香。”


柳善皓看着水池里带点红色的泡沫愣了一会儿,然后果断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清水将泡沫稀释冲散,留下的最后还是白的反光的陶瓷洗手台。

放好牙具的时候赖冠霖刚起床,拉开盥洗室的门看他在水池前发呆,径直走过去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他的时候喜欢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转头就可以闻到他耳后熟悉的洗发露的香气,带一点点属于他自己的奶香味。真是让人安心。

“醒了?”柳善皓偏头,两颗毛绒绒的脑袋抵在一起。

“嗯。”刚睡醒的声音低低的,像个孩子一样。

柳善皓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牙龈出血这种小事,还是不要告诉赖冠霖了。


依然是像往常一样,早饭过后赖冠霖比他早十五分钟出门。柳善皓整理餐具看到桌子上的那束白色玫瑰,那是赖冠霖昨晚回家时送给他的。虽然嘴上说着“这感觉肉麻的不太好”,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开心。用心将花修剪好后有意无意的,将花摆在了餐厅最显眼的地方。

想到开心的事,柳善皓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手指抚过柔嫩的花瓣,沾染上花朵的馥郁香气。

洗完碗回到卧室换衣服,拉开衣柜时,柜子下格的米白色的干洗店的纸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印象中最近好像没有什么送去干洗的衣服,而且赖冠霖和他有固定去的干洗店,这家店的袋子,在家里还真是头一次见。

手不受控制的伸向袋子,打开里面是赖冠霖前两天和他去酒会时穿的那件深蓝色西装,指腹轻轻摩挲,带点凉凉的触感。袋子最下面深蓝色卡片上金色的字体清秀,虽然只有“谢谢”这两个字,但柳善皓还是皱起了眉头。卡片上的香气如此熟悉。

柳善皓把西装收好,和袋子一起放回原处。再次回到客厅,餐桌上白色的玫瑰花静静舒展着它的美丽,它注视着他,带着清新而馥郁的香气,闻得柳善皓没由来的一阵恶心。忍着这股恶心去沙发上拿了包去玄关换鞋,打开家门的时候想了想,最后还是又折了回来。


再次见到赖冠霖的时候是在中午吃饭。

电梯在17层打开门,里面赖冠霖正在和同事聊天。看到柳善皓站在外面,眼睛不由的弯了起来,嘴角的酒窝里像是灌了蜜,甜的本来不愿意去靠近他的柳善皓缴械投降。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走进电梯,自认失败。

好像总是这样,每次无论什么事,无论多么生气,只要看到赖冠霖笑着看他,带一点点讨好和由心而发的欢喜,像一只只属于他的大狗狗一样,给他仅属于他的那份与众不同,所有的不好事情都会被融化在那个甜甜的酒窝里。

所以觉得在同一栋写字楼上班真好,哪怕工作上遇到多么让人丧气的事情,只要想一想中午可以看到他,就不自觉开心起来。

走进电梯,站在赖冠霖的身侧。赖冠霖和同事们的对话并没有停止,他也没去刻意说什么打断,眼睛看着缓缓下降的楼层数。手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被人拉住,掌心干燥而温暖,比他大了刚好整整一圈,他知道是谁,十指相扣的时候,他偷偷的笑了起来。

出电梯的时候赖冠霖和同事们挥手告别,柳善皓想了想还是把手挣了出来,安静的站在赖冠霖的身后边。赖冠霖手里一空,有意无意的瞟了他一眼,脸上还挂着公式般的笑容。两人并排走出大厅时,赖冠霖突然给迎面而来的一个女人打了个招呼,柳善皓抬了一下眼,是个精致而优雅的女人,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擦肩而过时熟悉的香味让柳善皓皱了皱眉。

不是什么香水味,而是熟悉的花香,沁人且与众不同。

上一个散发着这种香味的东西今天早上还出现在他们家的餐厅中,现在则是在他家楼下的垃圾桶里。

柳善皓突然想起来,隐约听人八卦过说,那是22楼现在的主管。22楼,赖冠霖办公的楼层。


“赖冠霖。”他张口就叫他的名字,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赖冠霖转过头来看他,眼里带笑。

抬头看他的笑脸,突然胸口没由来的一阵闷痛。

“你中午想吃什么?”


算了,还是算了吧。
本来从一开始,他就是输家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赖冠霖给他发了短信说公司有聚餐,叮嘱他吃晚饭。他回知道了,然后就自己坐地铁回家。

地铁快到站的时候想了想,又坐回了市中心,买了一束浅粉色康乃馨。回家路上抱着花,他有点报复心得逞的偷偷笑了起来。

把花修剪晚插好,又重新将它摆放在餐厅最显眼的地方。

下午的时候在公司的茶水间和同事聊天,新来的实习生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识趣又健谈,十分招人喜欢。因为在人气的中心,所以接触到的消息也是最多。

聊到大家八卦之魂都熊熊燃烧的时候,柳善皓假装不经意的提起22楼,话题急转,没几句话小姑娘就把晓得说了个干净。

柳善皓带笑听着女主管酒会时来姨妈赖冠霖脱西装提她围上解围的事,听着女主管家事如何优秀,如何会撩,如何芳心暗许年轻才干赖同学,如何决定把他搞到手,如何发觉好像是两情相悦,然后决定如何捅破这层窗户纸。他真是笑的脸都僵了。

话题结束之后大家四散而去,只留下“赖冠霖这回真是逃不出了”的结论。

最后茶水间里只剩他一个,揉了揉酸痛的脸部肌肉,喝了口冷掉的速溶咖啡。柳善皓眉头拧在一起,觉得可真是苦啊。


赖冠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柳善皓来开门的时候,门口扶着赖冠霖的同事正趴在门口逼问赖冠霖家门的密码是什么。看柳善皓开门后愣了几秒,然后有点疑惑的自言自语“诶?是找错了吗?小赖说自己家住这里的…”

从同事的肩膀上接过赖冠霖,柳善皓道谢。

刚关上门柳善皓就被赖冠霖扑倒在地,赖冠霖把头放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之后大着舌头叫他:“宝宝”。声音软软的,带一点酒后的鼻音。叫着叫着突然笑了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

“宝宝,我的善皓宝宝。”赖冠霖伏在他身上闹,柳善皓无奈的笑着应他,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了好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出温热的酒气灼红了他的耳朵。

“冠霖?睡着了吗?”他轻轻的拍了拍赖冠霖的后背:“去床上睡,不然会感冒的。”

身上的人静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柳善皓慢慢坐起来,身上的人无力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垂在两侧的手突然环住他的腰,然后骤然收紧。

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勒的柳善皓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挤成一团。

“柳善皓。”不是刚才孩子撒娇的语气。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把所有的表情藏在他的背后,耳旁的声音从来都没有过这样认真的时刻。

柳善皓一时之间被问住,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头顶上的灯光是冷冷的白色,反射在白色的墙壁上照的人眼睛酸痛,安静的空气里隐约能听到电流“滋滋”的声音。客厅没开灯,一整片黑暗里只有这一处是被光独立而出的孤岛。

他向来都无处可逃。却又觉得好笑,一切都反了过来,明明质问应该是他,明明疑惑应该是他,明明在这个孤岛上用尽全身力气苟延残喘的人是他。

这问题来的,未免太突然了些。

“今天出电梯的时候为什么松开我的手?”

“闻到我衬衣上的香水味为什么从来不质问我?”

“我晚回家在外面通宵彻夜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

“柳善皓,是你真的神经大条还是你从来就没在乎过?”

“又或者,你连一点点关心,都没有给过我呢。”


好像在某一个节点错位,一切都和想象的完全不同。列车在某个分岔路口就这样变了道,悄无声息的驶向与目的地相反的地方。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黑暗里的酸楚和妒忌。因为深爱所以一切都假装看不见,以为把头埋在沙子里事情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爱能继续生活能继续,像见不得光的土中生活的虫子,带着一点点自己的小心思,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小的可怜的洞穴过日子。


“是啊。”他觉得好笑,但却真的笑不出来。心像被拧在一起,又酸又痛。“是啊,赖冠霖,我从来都不喜欢你。”

他能感受到耳后的呼吸猛然间一滞,接着怀抱却更紧,勒的他喘不过气,勒的他心口隐隐作痛却只能苦笑着继续往下说。

“你这个人啊,幼稚又贪玩,只会欺负我一个,真是坏死了。”

“所以我真的很讨厌你,讨厌你衬衣上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每次洗衣服的时候即使揉到手指酸痛也觉得衣服好脏,最后还是决定丢掉给你买件新的,或者直接拿到干洗店眼不见心不烦。”

“每次晚回家从来都不想我担不担心,打电话过去怕打扰你,但你不回来我又睡不着,每次翻来覆去一宿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一点轻微的动静就又会起来,怕你喝多了忘记密码进不来家。”

“怕你在公司被人说三道四,所以连跟你说话都要装的很客气。”

“一直都跟讨厌你,讨厌你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什么,明知道我在乎什么,却还一次次的去试探我的底线。”

双手搭在赖冠霖的小臂上,稍微用力的,将他的禁锢拉开,扶他坐正。然后捧上他精致的脸,逼他和自己对视,自己心虚了起来。手里的那张脸,皮肤白皙,眼睛大而明亮,嘴唇红润柔软,怎么能让人不喜欢。

“讨厌极了你的东西别人接触,讨厌你把别的女人给的东西拿回家,讨厌在公司的茶水间里听到你形形色色的八卦,甚至还跟讨厌你的女上司。但还是,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从来都不是不在乎,而是害怕。”

“怕只要有一点点异议,你就会离开我身边。”

卸甲丢兵溃不成军,行至末路退无可退,从来都是他爱的形容词。

“大概,我是真的很爱你了吧。”

电流的“滋滋”声越来越大,最后在头顶是一声极其轻微“啪”的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断掉,世界突然陷入了黑暗。

就像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让他的世界一起陷入黑暗所带来的窒息感中。


早上刷牙的时候,柳善皓看着水池里的红色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选择打开水龙头将带血的泡沫冲走。

早餐桌上的赖冠霖穿戴整齐,正对着那束粉色的康乃馨皱着眉喝牛奶,柳善皓看着这迷之反差的场面不由的笑出了声。赖冠霖听到他的笑声,有点委屈的噘嘴看他。

他走过去安慰的揉了揉他毛绒绒的头发,觉得,真好。

“对了,善皓。”正享受他抚摸的赖冠霖突然开口叫他。

“等下我们一起走,去公司。”然后感觉有什么不对又赶快补充:“以后都一起,下班也是,你先结束了就来22楼找我,我们一起回家。”

动作顿了顿,阳光照的温柔。

“好。”他回答。

“还有,冠霖,我最近一直在牙龈出血诶。”







-FIN

第二篇 我真的 很能拖了orz
因为要赶作业 所以最后结尾有点仓促 好多地方也没有细改 但还是很用心的一篇了
希望能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今晚都能做一个好梦吧
晚安*/ω\*)
然后我去写大学中庸作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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