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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档入架

[罐鸡]亲爱的玫瑰花 上



赖冠霖×柳善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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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好不容易伸出手,你就抱抱我吧。”


赖冠霖再见到柳善皓是在学校的饮水处。柳善皓带着黑色的口罩抱着黑色的特百惠大号杯子排队接水。

黑色的羽绒衣裹的厚厚的到膝盖,帽子整齐的压在书包上面,领口漏出一点点白色校服外套的领子。领子右侧被画上了两只小小的胖胖的小鸡仔,很隐蔽,如果不是赖冠霖在他的后面留意看可能也不会注意到。而那两只小鸡仔也隐蔽的被画在他自己校服袖口的地方。

前面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带着半个班的杯子来的。柳善皓倒没有不耐烦,就这样一个人抱着杯子站在人群的后面发呆,头微微垂着,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柔软的短发被染成有些偏黄的栗色,听话的妥帖在他耳后的皮肤上。


身边同行的朋友看到他停下脚步,疑惑问他怎么了。赖冠霖回了神,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

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柳善皓依然在饮水处最角落的地方发呆,前面的人已经接完了摆了一排的杯子,正慢条斯理的整理杯带准备一起提走。后来的同学假装看不见排在角落里的少年,悄无声息的插在那人背后。

突然没由来的就有些生气,跟同伴打了招呼后就又径直走了回去。

“喂,前面这位同学。”赖冠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给人十分温柔的感觉,阳光且想让人亲近。

一只手伸过去拉角落里神游少年的领子,把他拽到面前。

“他先来的。”

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弯成月牙形状的眼睛毫不心虚的盯着插队人的眼睛。看那人的表情瞬间变得窘迫满脸通红,然后小声嘀咕一句“神经病啊!”拿着杯子灰溜溜的离开。

只剩两个人的饮水处突然变得安静,被提住领子的柳善皓慢慢动了动脖子,但却并没有回头。从口罩里传出来的声音因为感冒,闷闷的。

“赖冠霖。”饮水处外的走廊里有做值日的同学出来倒垃圾,三三两两笑着闹着往走廊尽头的出口。


“不要再管我了,赖冠霖。”

喧闹的声音由近即远,头顶的白炽灯照亮这一处的安静。热水器突然“嘭”的一声跳起到加热模式,赖冠霖突然恍惚。


1月初的z市,大卫城前面的广场上半个月前竖起的圣诞树,上面的天蓝色彩灯还在一闪一闪,红红绿绿的小型挂件点缀其间。柳善皓站在树下,旁边的墙上Gucci的标志亮着暖黄色的光,天空在飘雪,周围行人步履匆匆。

柳善皓一只手接过他手里大盒的水彩颜料,另一只帮他整理好因为刚才奔跑而散掉的围巾。他低头看他,脸被黑色的口罩挡的严实,只露出圆圆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神一起垂着,有雪落在上面,他眨了眨,扇起的风在赖冠霖心里望不到尽头的海洋上掀起风暴。

那句话话呼之欲出。

“赖冠霖。”他突然叫他的名字,声音软软的。

“什么?”

“不要再管我了,赖冠霖。”柳善皓帮他整理好围巾后轻轻的拍了拍围巾后落的雪,动作温柔。手指划过耳后的皮肤,触感冰凉。

雪越下越大,被西北风挂着往远处跑。路灯把纷飞的雪花照成暖黄色,然后让它无声而柔软的落在大地,落在自己白色的羽绒服和柳善皓染成栗色的短发上。

“什么?”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深蓝色夜幕下的繁华城市中心车水马龙,周围是人群和车流的嘈杂声,商场里已经开始挂上红色的灯笼,没过几天,身边的这颗圣诞树也要被运往别处,周围店铺飘出的歌也从圣诞歌变成了烂大街的“恭喜恭喜恭喜你”。好像什么都要过去。

赖冠霖看着面前昂头看他的少年。刘海有些长了,但也挡不住清澈如森林里清泉般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他。安静又坚定。


讲台上老师正带着大家进行数学二轮复习,坐标轴画了一黑板。

高三课业紧张,更何况一个班还都是美术生,本来就比普通生少了一轮复习,所以听课更加认真。赖冠霖低头解题。草稿纸上除了涂涂画画的数字和简易坐标,埋没在其中的几个小字。

“不可能的。”

旁边的窗户上哈气将世界朦胧,光影中好像能听见少年在圣诞树下小声的回答。

“不管你,不可能的。”


画室里许多人都好奇,为什么柳善皓和赖冠霖的关系能那么好?为什么和赖冠霖关系那么好的人,是柳善皓?

这问题的答案说出来柳善皓可能都觉得好笑,因为一切的开始,都源于他该死的胜负欲。

柳善皓是个美术生,所在的画室位于市中心一栋老旧的商业大厦最上面的两层,商场占六层,七八层分别是xx补习班和xx儿童教育。九楼是高一高二的孩子,十楼高三。每层都分两个大教室和小教室,小教室里只有十几个人,是大明比较看重能上重点的孩子,改画都是大明亲自上手,有时候即使大明不在也会联系几个资历不错的老师来帮忙。大教室则四五十个人,环境嘈杂混乱,改画的也是几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老师。

柳小哥自诩画室交际花一朵,招呼走哪儿打哪儿,九楼十楼乱窜,高一高二高三,同校外校男女通吃,就连大家都不敢说话的画室校长大明,柳善皓都能坐人办公室和他唠半个小时。

可唯有一楼大教室角落里的赖冠霖,他唠不熟。不,不是唠不熟,而是赖冠霖就不和他唠。

“赖冠霖你这个阴影不行啊,之前没学过画画吧?”

“赖冠霖你也是十二中的吧,我也是啊!”

“赖冠霖你等下晚饭准备吃什么啊,我们今天作业好多啊…”

“赖冠霖……”

“赖冠霖……”

“呀!”赖冠霖皱眉看旁边麻雀一样吵的少年:“你放学不用交画的吗?”

“交啊!”少年被突如其来的回应整得有点懵,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不回小教室?”

“啊…?可是我想跟你说话来着啊…”少年委屈的撇了撇嘴,看着皱着眉的赖冠霖突然灵机一动,站起来跑向小教室,边跑变冲着正在给同学改画的实习老师喊:“李思姐!李思姐!我要换座位,我要来大教室!”


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亲近赖冠霖呢?柳善皓趴在课桌上想。外面在下雪,即使是到了上午,天地间也是一片灰白的颜色,透过被雾气蒙上的玻璃隐约能看到广场上有人在走动。

大概是害怕孤独吧,太害怕了所以去接近孤独的人。

看赖冠霖一个人坐在空调柜机旁带着耳机画画,每天一个人背着书包来画室,除非老师主动去找他不然从不主动找人改画。

明明是个长的那么好看的人,怎么来画室一个多月了还没有朋友呢?不可以像他一样呀。于是突如其来的,迫切的,想要和他变得亲近起来。

现在想想,是他多管闲事先招的赖冠霖没错。

窗户被前排的女生拉开,冷空气灌了进来,昏昏沉沉的脑袋骤然清明,随风飘进来的雪花在羽绒衣袖子上洇出一小点水渍。柳善皓看着那块水渍,突然觉得高三的冬天,好漫长啊。


“你是他的朋友吧。”画室顶层,大明叼着烟和自己一起扶着栏杆看向楼下的车水马龙。

“善皓是个傻孩子,你可不要害他啊。”大明把烟头摁灭,转头看向他,烟草燃烧后留下的气味熏的他眼睛痛,光影明灭中他看不清大明的表情。“下去吧,柳善皓在办公室,因为两盒炭笔为人打架,我也真是头一次见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柳善皓脸上挂彩,正大刺刺的躺在沙发上喝大明私藏的旺仔牛奶。看见走进来的人是他,条件反射就坐了起来,静了几秒,他突然抬起手冲他晃了晃手里喝到一半的牛奶,歪头笑着问他:“要喝吗?”

他皱着眉摇头,表情里满是不悦。“为什么打架?”居高临下,他隔着茶几问柳善皓。

后者无奈的撇撇嘴,有点失落的把牛奶放在茶几上开始解释:“谁想动手啊!我都说了只让他道歉,你今天刚买的两盒炭笔,尼奥尼的我也不是不认识,两盒小100块钱了吧,这软芯这么脆,被他撞翻往地上一撒,谁知道能用的还有几根,给他说让他给你说个对不起他还不愿意,给他脸了真是……”

“你真的…很多管闲事。”想起刚才顶楼大明说的话,赖冠霖的心里有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怒气,但还是抑制住情绪,接着往下说:“很吵还很自作主张,一个月前自己拉着画具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好像也没同意吧,你给我说话我也没有回应,柳善皓,大教室里条件不好,小教室里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吗?更何况铅笔的事,我自己都没说什么吧?你那么…”

“我知道啊…”话突然被打断,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小声道。“就是知道你肯定不会说什么,而是把所有的不满情绪悄悄咽下,这种感觉,想想就很难受。”

“你是我柳善皓的朋友,我才不要你受一点委屈。”

朋友,赖冠霖突然被这个词气的笑了起来。一个月以来都是柳善皓主动,放学去他的教室等他下课一起来画室,吃晚饭的时候也要拉着他一起,自己画作业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跟自己天南地北的瞎扯。而自己则是纯看心情,偶尔回应,但大多数时间还是选择无视。如果说这是一段友情。赖冠霖想,那好像是也太不对等了些。

“我不是。”人在生气时说出的话好像都会格外伤人。

“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身边的位置又空了出来,日益吵闹起来教室角落里也安静了下来。

赖冠霖侧头看那个被柳善皓占领了一个月的一平方米,常年被铅笔灰浸染的白色地砖有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灰色,原本放着柳善皓小凳子的地方被晾了出来,一个白色的小正方形。

猛然间突然感受到时间带着习惯的无孔不入,说不清的情绪突然袭来,涩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却只能低下头来安慰自己,挺好的,一个人挺好的。





-TBC



这本来是十月末开的一个脑洞 断断续续一直没写完 到现在十一月都要完了依然没写完_(´ཀ`」 ∠)_我个辣鸡

这篇我写的应该挺渣 里面有好多美术艺考的东西 因为能力问题好多也没交代清楚 后面努力把大背景补回来吧 谢谢观看啦

z市今天好像会下雪 冬天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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